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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0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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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被质疑什么都能忍,惟独被质疑“不行”万万不能忍,何况周哥不是说了吗,落毛的凤凰不如鸡,地上的小白脸儿就算真是皇上又如何,一个已经“死了”的皇上,一个小命被捏在他们摄政王手上的已经“死了”的皇上,与他们这些曾在最底层挣扎过的,甚至可以称之为下三滥的人,又有什么两样!

于是,屋里很快便响起了明贞帝惊惶失措得近乎崩溃的声音:“滚开,不许靠近朕,不许碰朕,滚开,拿开你们的脏手,滚开……”

然而他哪里是两个大汉的对手,别说如今饿了多日,脚软手软,又才受了重伤,身心都备受打击了,就算以前,他也不可能是两个壮汉的对手,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撕烂了他的衣裳,——他之前无比嫌恶,如今却死命抓住,觉得唯一能给他些微安全感的衣裳,露出了他的身体,然后被压在了一个大汉的身下,鼻间是他们臭烘烘的口气和体味,身下因为才受了伤,又被压着,痛得他眼冒金星,恨不能死过去才好。

但这些痛苦,比之他的身体忽然被贯穿的剧痛与屈辱,又算得了什么,根本可以忽略不计,更可恨的是,他的嘴巴,也随即被脏东西给填满了……他们怎么敢,他是一国之君啊,他们怎么能这样对他!宇文修,我就是做鬼,也绝不会放过你!

他也终于大抵明白宇文倩当日被他污辱时,是何等的心情,还有她为什么会那么恨他了,原来被自己厌恶的人污辱,真的可以让人痛不欲生,羞愤而死,而并不是他以为的,不过就是一场鱼水之欢而已,什么大不了的,再不济了,他补偿她便是……原来,再多的补偿都抵不上心里的厌恶与屈辱,若他一早知道,他一定不会起贪念,可这世上,往哪里寻‘早知道’去啊?

很快两个大汉的粗喘声便此起彼伏了,加上明贞帝时不时溢出的一声痛苦而绝望的申吟,周四平听得是浑身直起鸡皮疙瘩。

简直不明白为什么男人压着同类,也能那么……呃,投入,不过也得亏他们爷手下三教九流的人都有,自然也多的是有这样那样怪癖的人,譬如地上那两个,不然这会儿,指不定他家爷就得让他上了,他可没兴趣上一个男人,何况还是狗皇帝那样的货色,那也太恶心人了,再次庆幸,他家人手下什么人都有,这不就在关键时刻,派上用场了?

周四平又看了一会儿眼前的活春宫,觉得实在看不下去了,索性一闪身避了出去。

就见宇文修一直负手站在外面,他忙上前恭声道:“爷,这里有属下即可,您还是回府去陪着少夫人罢。您放心,属下不会让冯三赵四轻易弄死了狗皇帝的,明晚上还有陈大几个等着呢,狗皇帝不是向来最爱刺激,据说当初好些低等的妃嫔都怕侍寝吗,明儿也让他好生尝尝那个滋味儿,陈大几个可都是个中好手,妈的,兄弟们都娶不上媳妇儿,他倒是一个人霸占了那么多个!”

“嗯。”宇文修点点头,“我只是想听听他痛苦的惨叫声,来解解气罢了,如今觉得气已消得差不多了,这就回去,你把人看好了,别出什么岔子,再就是记得给他上药,给他吃的,别让人轻易死了。”

周四平忙一一应了,送了他出去,直到他上了马车,驶远以后,才折进了院里去,还没走到柴房前,已能听见明贞帝痛苦的惨叫声,还有冯三喘着粗气的骂娘声:“你他妈的轻点儿啊,弄死了还玩儿个屁啊,而且周哥一定会让我们好看的……”

他勾唇冷冷一笑,上前几步拍了拍门:“知道不能弄死了就好,差不多得了啊!”

------题外话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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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二百零八回 猛药 新生活

宇文倩出了柴房,便开始跑起来,一开始只是小跑,渐渐便越跑越快,越跑越快,直跑到宇文修这座宅子最偏僻的角落后,才在黑暗中放声大哭起来。

她终于大仇得报,亲自手刃了仇人,可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,将仇人的脏东西一刀剪了去固然解恨,可再解恨,她受到的伤害也不可能抹去,她也不可能再做回以前那个完美完整的自己了,叫她怎能不哭?

胡严很快找了过来,知道宇文倩情绪激动,需要宣泄,也不劝她,只是上前轻轻将她拥进怀里,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哭,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和支持。

好在宇文倩又哭了一会儿,便渐渐平静了下来,胡严方柔声道:“小舅说他还要在这里待一会儿,让四平先安排人送我们回去,时辰也不早了,我们就先回家罢?”

“嗯。”宇文倩点点头,任他拥着往前走,一直到垂花门前上了马车,径自回了忠靖伯府。

一时进了二人的院子,胡严见已交三更了,便与宇文倩道:“倩儿,你饿不饿,要不要我让人做碗杏仁露来给你吃,再加点你最爱的桂花,既清香又安神,你吃了好生睡一觉,明儿起来,便是崭新的一天了,好不好?”

宇文倩想了想,点头道:“好。”随即进了净房去梳洗。

等她梳洗完出来,杏仁露已经来了,胡严待她坐了,便亲自端了霁红小碗给她:“我刚已替你尝过了,又香又甜,你快吃罢……”

话没说完,“啪”的一声脆响后,手里的碗已掉到地上,摔了个粉碎,却是胡严刚递碗给宇文倩时,没注意挨上了她的手,结果她立刻一缩,碗便掉到地上去了。

胡严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,喝命屋里服侍的丫头婆子们:“你们都退下,没叫谁也不许进来!”

他自来脾气好,众丫头婆子几乎没见过他发脾气时的样子,如今乍然一见,都是唬得不轻,忙战战兢兢的齐声应了“是”,鱼贯退了出去。

宇文倩面色发白,躲闪着不敢看他的眼睛,只轻声道:“都是我不好,手忽然滑了没接住碗,夫君别生气……”

“你明知道我不是在生气你没有接好碗,再珍贵的碗,也比不上你一个手指头。”胡严却一直定定的看着她,道:“我生气的,是你为什么要有意无意的躲避我的碰触,难道我是洪水猛兽吗?方才在小舅的宅子里时,我就发现了,我一挨上你,你就浑身僵硬,等上了马车,同样如此,等回了家,更好了,我的手才无意挨上了你的手一下,你立刻往回缩,为什么,我们不是最亲密的夫妻吗,你哪里我没看过没碰过,为什么如今连我稍微挨一下,就如此不能忍受?”

一席话,说得宇文倩的脸越发的苍白了,勉强自持着道:“我没有,夫君想是误会了,我只是、只是……”

“只是什么?”胡严见她说不出话来了,脸色也难看至极,若非是坐着的,只怕就要摇摇欲坠了,心下大是心疼与怜惜,但仍狠心逼她道:“好,既然你说我误会了,那我们这便歇下罢,虽说如今还在孝期,但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,也没什么……我是个正常的男人,素了这么久了,你也该给我点甜头尝尝罢?”

说完,起身便伸手要抱宇文倩去。

宇文倩却在他的手刚挨上自己身体的那一刻,近乎崩溃的哭出了声来:“你别碰我……求你别碰我,别挨我,我给你纳妾,我给你挑人放在房里好不好,只求你别碰我……”

胡严怒极反笑:“我为什么不碰你,你是我的妻子,我要共度一生的人,我是房子长子,等出了孝,我们还要尽快为胡家开枝散叶,不管生儿生女,都多多益善,我若不碰你,怎么生孩子?至于你说的给我纳妾挑人放屋里,不好意思,我谁都不要,只要你!之前我想着你心病未愈,私下相处时,都小心翼翼的顺着你哄着你,你说还没出孝,要分床而睡,我就立马卷了铺盖去榻上,你说让丫头服侍我更衣梳洗,自此再没服侍过我一次,我也由着你,想着时间长了,你总能走出来的,谁知道你反倒变本加厉,连我无意挨了你一下,你都受不了了,还要给我纳妾,我还真没见过你这般贤惠大度的妻子呢!”

原来这些日子宇文倩表面看似已经走出来,恢复得与以前几乎没什么两样了,但只有胡严才知道,她并没有走出来,她心里的伤口还在汩汩的流着血。

以致她除了最开始那几日,因为感动也因为真爱胡严,忘情的接受了他的拥抱以外,其他时候,她都尽可能在不着痕迹的避免与胡严发生身体上的接触。

胡严心思细腻,一来二去的,岂能察觉不到,却什么都没说,想着等到她大仇得报的那一日,也许她就好了,夫妻之间就回到以前的甜蜜与幸福了呢?

万万没想到,她大仇得报之后,反倒与自己更疏离更不能忍受自己的碰触了,他再不狠心把她给一次治好了,夫妻间大好的情分岂非要被消磨光,大好的时间也要被浪费光了?

宇文倩哭得不能自已:“你当我想贤惠大度吗,可我自己已经不完整更不完美,除非时光倒流,否则一切都回不到最初了,你叫我怎么当做没有这回事的,与你以前怎么样,如今仍怎么样?我以为,只要手刃了那个狗皇帝,我就能挣脱身上和心上的桎梏与枷锁,脱胎换骨,成为崭新的自己,可是、可是手刃了仇人,事情也不可能改变了呀……”

她还知道,自己剪了狗皇帝后,弟弟一定不会就此放过他,一定还有更可怕更解恨的后着等着他,可哪怕将狗皇帝千刀万剐,她也做不回那个完美的自己了,她自小到大,表面看似不争强好胜,其实最是争强好胜的,表面看似不追求完美,其实也恰是最追求完美的。

旁的事出了差错,她可以纠正回来,那她就仍是那个完美的自己,可这样的事,她要怎么纠正啊,她怎么都纠正不回来了……宇文倩忽然就后悔起自己当初怎么不意志坚定一些,长痛不如短痛,无论如何都坚持和离了。

胡严已经冷笑起来:“我早说过,你只是不慎被狗咬了一口,当时固然血流如注,可你不能因为当时看着严重,就一辈子都拿自己当病人了,自己都拿自己当病人了,旁人还能怎么样?那照你这么说来,那些再嫁的寡妇,或是因为这样那样原因离开夫家的女子,就不能再得到幸福,因为她们不完美了?我错就错在,之前太顺着你了,我现在告诉你,打今儿起,我不会再顺着你了,你没病没痛的,我凭什么要顺着你?好了,我困了,睡觉!”

说完,俯身一把将宇文倩抱了起来,心里自是心疼她的僵硬与眼泪,面上却丝毫也没表露出来,抱着她便径自走到床边,将她放下,替她脱了鞋后,自己也脱鞋上床,抱着她躺下了。

宇文倩浑身僵硬如铁,窝在胡严的怀里,既有几分对雄性自那件事后,才生出来的害怕,原来她的那点力气,在再文弱的男人面前,都不值一提,她永远不可能是男人的对手;也有几分自卑,真到了裸诚相见那一日,夫君嫌弃她怎么办,她自己都不能容忍自己的不完美了,何况他?还有几分对胡严温暖怀抱的眷恋,这么好的夫君,只可惜他们已经回不去了……

胡严的声音忽然自头顶传来,比之方才柔和了不少:“倩儿,我不是要逼你,而是你真的对自己太苛刻了,什么不完整不完美了,那只是你漫长生命里,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而已,就跟你坐马车时不小心跌了一跤,划船游玩时不慎掉进了水里一样,都是微不足道的小意外,难道就因为这样一个小插曲小意外,就可以说你整个人生都不完美不完整了?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,该说的,我早已说过很多遍了,我现在只告诉你,以后的每一夜,我都会这样抱着你入睡,你也得履行你妻子的责任,亲自打点我的衣食住行,等到明年出了孝后……”

忽然一个翻身,覆到了宇文倩身上,定定的看着她,继续道:“等到明年出了孝后,我还要与你夜夜**,把守孝期间的都补回来,所以,你从今天晚上开始,便重新适应罢,时间长了,自然什么都习惯,什么都好了。”

宇文倩被他压着,实在忍不住不害怕,但他眼里的心疼与怜惜,又让她实在忍不住不触动,他们明明不是不相爱,恰是因为太相爱……可她真的可以克服自己的心魔,与他过回从前的日子吗?

胡严似是听到了她心里的疑问似的,道:“只要你想,当然可以,我方才就说了,你一直拿自己当病人,病当然一直都好不了,但你一再的告诉自己,自己没病,自己好好儿的,与任何人都是一样的,又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?”

万幸还有好几个月的孝期来缓冲,他总能慢慢让她重新习惯他、接受他,他也有不得不约束自己的理由,不然他们夫妻之间的未来,他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了……

与此同时,宇文修也已回到了家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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